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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民的好医生—潘恩良

稿件来源:宣传统战部  发布时间:16-04-01 09:20:34   本文被阅次数:


 

一颗报国的种子,撒在这块贫瘠的土地上

1958年深秋,一辆破马车沿着一条尘土飞扬的小路,把刚从大连医学院毕业的潘恩良带到这里——辽宁省辽河西岸一个偏僻落后的小县——台安。一场政治运动,给这个青年学生的头上扣了一顶“右派分子”的帽子,他睁着一双辛酸而又爱国的眼睛看着这座象古老传说中的小县城:其全部建筑就是一条几百米长的土路及两旁一些简陋的小店,加上周围县政府机关之类的一些小平房。这里吃的是高粱米和玉米面,点的是蜡烛和煤油灯。

他吃的是草,挤出的是牛奶。以每月二十七元的工资,担起了大手术主刀的风险。人们发现,他每做一次手术都象实习生第一次上阵那么认真。

走出手术室,他急匆匆直往病房里跑,站在病人身边做起本该是护士做的工作:查脉搏,测血压,量体湿,输血输液,甚至倒尿喂药——他要亲自掌握病情!有时在病人身边一守就是几天几夜。等他饥肠辘辘、疲惫不堪地步出病房,食堂的门早已关了。

逆境往往能造就人。

这个三十多人的小医院令人刮目相看了。原来只能做点阑尾、疝气之类小手术的外科,居然做起肠、胃、肾、腹等普外手术来了,骨科、胆囊及胸外科等大手术的领域也被这位右派医生闯进去了。

一只流着脓血的黑肿的脚怯生生地伸到他面前,旁观者立即恶心地扭过头去,他却和蔼地把手伸了过去,还弯下身去嗅一嗅。

“啊!……”一位农民患者伤口上蠕动着一条大蛆,把护士小张吓得尖叫着跑了出去,他立即走到患者面前,边耐心地为其伤口消毒、换药,边用带广东口音的普通话亲切嘱咐:“可要按时换药啊,不然伤口不容易好。”

他把一颗赤子之心真诚地献给了台安人民,台安人民则把人的尊严还给了他。

“潘大夫”的名字在台安众口皆碑了。

他门诊时,旁边总排着长长的队;在办公室或路上,他常常遭到病人的“拦截”;还有的直接往他家里跑,星期天他家简直成了“小门诊部”。有的得了不治之症的病号,在弥留之际对人世间提出的最后要求是:“潘大夫再陪我一宿……”真是人类感情史上的奇迹啊!

在这块信任的土地上,他的生命之树深深地扎下了根。

为人治病的人,自己也会得病啊。经过动乱年头的磨难,他的哮喘病恶化了,首都医院下了这样的诊断:多种花粉过敏性哮喘。建议他调到气候适宜的南方工作。

妻子急了:不仅花粉,孩子跑跳扬起的灰尖也会使他犯病呀。在台安土生土长的妻子央求他:“为了你的身体,咱们调动一下吧!”

他眼睛一瞪:“我哪儿也不去!活着为台安人民治病,死了也埋在台安这块土地上!”

香港的“挽留攻势”

1980年,借着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春风,潘恩良回到了阔别二十二年的出生地香港。他的老母病重,他回家探亲来了。侨居海外的亲人:加拿大,美国,日本,新加坡等国的哥哥、姐姐、侄女、外甥等纷纷回港跟他团聚。在高级宾馆的筵席上,在潘家客厅的家宴上、畅叙离情别意之际,亲人们“齐心协力”地向他发起了“挽留攻势”:他们一件一件地历数着他留在香港的优越条件,激动地说“没有人比你有更好的条件了!那些在香港无家无业的人还纷纷涌来呢!”

“哥哥,您如嫌这套房子不好,我给您在繁华的美孚新睇另买一幢新楼!”在香港当音乐教授和演唱家的妹妹积极性尤其高。

他的答复使亲人们面面相觑:他口口声声说“我离不开台安”,“共产党的恩情还未报”。

亲人们调整“战略方针”,发起了新的“攻势”。香港的姐姐和妹妹设法介绍他参加了9国11个地区的代表参加的“英国医学会”海外大会。他来到香港一家最大的医院——伊丽莎白医院参观一次大手术。

“先生,您来自哪国?”一位外国大夫用英语向他发问。

“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!”潘恩良用流利的英语回答。那位大夫的脸上顿时失去了友善的笑容。潘恩良立即意识到对方瞧不起自己这个“中国医官”,心里很不服气。这时,那大夫用手指着旁边的X光片,以考问的口吻说:“您看,这个手术怎么做?”

潘恩良对着灯光认真察看了X光片,胸有成竹地摆出了三个手术方案。

“啊!潘先生,请里边坐!里边坐!”那双冷漠的目光里闪出了热情的光茫。

按照潘恩良提出的方案,手术做得非常成功。

不久,伊丽莎白医院的院长恭恭敬敬地把他请了去:“潘先生,我很欣赏您的高明医术,您能否留在本院工作?隔天上一次班,日工资两千元。过了试用期,工资还可以增加。”

但他的答复却使对方大出意料:“谢谢,我很抱歉,院长先生,我还要回内地去,我的工作在内地!”

亲人们又一次惊讶,又一次失望了。他们感到疑惑不解,这位贫寒的大陆亲人,他追求和向往的究竟是什么呢?

1980年3月,潘恩良告别了繁华的自由港,逆着外流的人潮,如期回到了辽河湾春风怒吼的台安。

台安人民感动了,“潘大夫不愧为我们台安的好儿子啊!”

受命于危难之际

县医院的院长辞职了。为物色一个院长,县委可是伤透了脑筋。找到“张三”,推说“身体不好”;找到“李四”,借口“胜任不了”。

难怪啊,这样的医院谁见了都会望而生畏。病房和门诊楼拥挤破旧;治疗设备简陋不堪;知识分子长期被作为“工作重点”。目前,又面临城市经济改革的潮流,可“婆婆”大权在握,做“媳妇”的寸步难行啊。当这个院长,不是明摆的“遭罪”吗?

1984年4月18日,潘恩良走马上任。他信心十足地跃入了改革了激流中……

上任的头天晚上,他就向有关领导抛出了医院改革的初步方案。

4月20日,他向各科室的负责人和一些老同志发出了一封打印的“征求改革意见信”。吃罢晚饭,谈话的同志上门来了,两把藤椅两杯清茶,一谈总是半夜。等对方畅所欲言完,他便倾吐起自己的衷情:他要把医院办成全省第一流的县级医院,几年内达到市一级医院的水平;他要建一幢设备先进、环境优美的现代化病房楼;他要开办各种培训班,全面提高医院职工的业务水平;他要……

他的工作效率高得惊人!两周之内,他找十个科室、五个病房的科主任和护士长分别谈了话;他为医院创建了一个功能科;他亲自跑到邮局交涉,为医院解决了五十多台电话;他责成后勤人员,为二十年以上工龄的职工每户订购了一套煤气罐……

精简机构的战斗打响了,他回家对妻子说:“李艳,我是一院之长,全院的同志都在看着我,我只好先减你!”她体谅丈夫的难处,默默地点头同意了,主动从行政科调到了洗衣房。

改革的春风使枯树般的县医院露出了绿色的生机,人们看到了希望的曙光。

正当他甩开膀子大干的时候,死神向他走来了

夜深了,小县城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是最安静的。他在房间的地板上来来回回地踱着……呵,全县三十五万人的综合性医院,才二百张床位,无奈,只得把走廊也当作了“病房”。窄窄的走廊里,一张接一张地摆满了钢丝床,重病号从手术室推出来,往钢丝床上一搁,冬天无暖气,夏天蚊子咬,多可怜啊!

扩建一幢病房楼刻不容缓!

现在,他把奋斗的目标集中到了病房楼上。他拖着病体风尘仆仆地奔波沈阳、鞍山,在省、市领导的大力支持下,建楼资金顺利落实了。他兴致勃勃地动手设计起病房楼的平面图来。

巨大的喜悦能产生神奇的力量。他那已病得不轻的胸腔里,生命之火燃烧得空前旺盛,连连熬夜却毫无倦意。

紧挨县医院的一块东邻场地,县领导及城建局都在会上表示这是建病房楼的最佳地址。但领导的话一出口,突然的意外就发生了:有人“先下手为强”,用巨型铁栅把这块场地圈了起来。县里的会议上,也否定了原来的决定。

他坐不往了!他自己花钱买的宅基地被人家占去了三百平方米他一声不吭,但这三十五万人民的利益他要抗争!

他奔走呼号,跟人争得面红耳赤。

为了到达理想的彼岸,他抱着病体在改革的激流中搏击,一道道风浪总算让他冲破了,但他已精疲力尽,气喘吁吁,偏偏又被卷进了无法挣脱的漩涡……

9月15日——临死前三天,他上楼找传染科护士长张妍征求意见。她吓了一大跳!只见他嘴唇发青,呼吸困难,她急了:“潘院长,您应当休息啊!……”他立即制止她,并幽默地说:“你不要声张,扰乱了军心,我可要罚你呵!”

谈完话,张妍站在门口目送他,发现他在走到楼梯口的短时间之内,就掏出那个小喷雾器往口腔内喷了三次。她不放心,跟了上去。呵,他步履那么艰难,腰都直不起来了,她心里不禁打了个寒战……

9月18日,他白天开会、研究工作,晚上在家伏案修改病房楼的平面图,给县委写信提出关于病房楼的选址意见。

信写完了,但意犹未尽,他“呼哧——呼哧”地喘着粗气扶着墙在房间里踱了一会,当他吃力地走到屋外上厕所时,那颗已病入膏肓的心脏猝然停止了跳动。

打开他的抽屉,几本暗红色的小本跃人人们的眼帘:这是作为香港老住户的《香港身份证》,母亲去世后在九龙城联合道高级住宅区的那套住房已归在他的名下;那是《港澳同胞回乡证》,十年之内,他可以不必办理手续随时往返于港内。在香港家里的一只保险箱内,存放着一本黑蓝色的《出国护照》,他可以自由走遍世界各地。在香港,他还有大笔遗产。这些,真可以使一些人羡慕得大流口水啊!然而他,为了替台安人民建造理想的“金字塔”,不屑一顾地丢下它们走了。

李艳悲痛欲绝:“老潘啊,你的许多理想都未得到实现,就实现了‘死在台安’这一条啊!”

噩耗传出,三十五万颗心震动了!人们拍着大腿哭泣着:“好人哪!您不应该死啊!”“潘大夫啊!我们台安人民离不开您啊!农民群众从几十里外赶来了;六七十岁的老大娘蹒跚着小脚赶来了……他们象失去亲人似地放声大哭:“潘大夫是为了咱台安人民累死的啊!”

医院的同志流着泪说:“潘院长没有死,他还在为咱们的病房楼奔走呼号;”遗体要送去火化了,医院内外被自发来送葬的人们挤得水泄不通。

从香港赶来奔丧的姐姐、妹妹感动了:“怪不得我们留不住你啊!台安人民这么爱你……”

潘恩良没有死,他永远活在台安这块土地上,永远活在台安三十五万人民的心中……

(本文节选自《人民政协报》1985年9月20日)

人物简介:

潘恩良(1930—1984),出生于香港,祖籍广东客家人。1951年怀着报效祖国的决心来到祖国内地读书,1954年秋考入大连医学院医疗系,1958年以优异的学习成绩毕业于大连医学院,不久被分配到台安县人民医院工作。历任台安县人民医院外科医生、主治医师、外科副主任、副院长、院长。1984年9月18日因病逝世,把一腔热血和生命全部献给了台安人民。为表彰他鞠躬尽瘁,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,中央卫生部特授予他“人民的好医生”的荣誉称号;辽宁省人民政府授予他“模范医生”称号,并将台安县人民医院更名为“台安县恩良医院”。

  作者:  摄影:  最后更新:2016-4-1 9:20:34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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